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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故乡到故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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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故乡到故乡
 作者:傅玉善   
      我感情世界的走向,一直是从故乡到故乡;我理想世界的走向,也一直是从故乡到故乡;我信仰世界的走向,也一直是从故乡到故乡......   
     故乡啊,没有在您的熔炉里冶炼过的那就不算是金子;没有在您的胸怀中陶冶过的那就不算是高尚......您总是耐心地把泥土一把一把地堆积在一起,达到山一样的高度时,就不遗余力地教育我们这些散漫的子孙什么叫做崇高;您总是耐心地把一滴一滴的水集聚成河流后,就用心地教育我们什么叫做深情的努力。虽然,我不能天天陪在您的身边,但是我那颗忠贞不变的心一直牵着您。故乡在梦里有,梦也就快活,故乡在心里有,心也跳得轻快......
     故乡,那崎岖跌宕的山,那高高矮矮的树,那源源不断的泉,那一代又一代的传人,哺育着无暇的文明。一切生灵会被故乡高洁的文明唤醒,当你置身于故土,连你旧得发黄的前世,被你荒芜了的今生,甚至连你前途未卜的后世都一同苏醒。生命在故乡的文明与信仰里抵达他该抵达的地方,不遗留半点缺憾......
     您没有花一样的名字,奶名就叫傅家沟,外地人都只知道你的奶名,把你的学名抛到九霄云外。您看您,两旁是清幽幽的山,中间是谷底,原本就是一条冲儿,一条沟儿。但是,家乡人对这个奶名羞于出口,当外地人叫傅家沟时,不妨有顽固的守身如玉的爱家之人拿着学名为故乡正身。故乡学名叫傅家湾或傅家山,虽然平常,不至于和那狭隘的“沟”儿划等号吧!故乡的学名只有在地图上和门牌上或公文上出现。但是,叫习惯了故乡奶名的人们,依然我行我素。九寨沟也不就是个沟吗?龙须沟也不是个沟吗?沟子又咋样了?我的例证依然难改家乡人对奶名的偏见。可见家乡人对家乡的爱有多深,那是不一般的爱,准确地说是固执的偏爱。
     我一直在异乡奔波折腾,本以为,我这是从故乡到异乡,当疲惫的脚步一停下来,发现依然是踏在故土上,不曾离开故土寸步。外面的世界已被重度污染,但是我始终把灵魂寄住在故乡的泥土里。只有故土才能净化灵魂的。所以,家乡的人,都有一颗永远用词汇难以描述的心。那颗心里,装着大义,装着勇敢,装着坚韧,装着善心与包容,装着崇高与优美......在那颗强大的内心里,使得那曾经被自我欣赏的文学滥用过的感情,感到了无地自容。
     为了求证我对故乡的感情,细心梳理了自我感情的每一个细节。大义——是在硝烟里的死去和活着的红军爷爷们留下的;勇敢——是饿疯了的老虎闯入人的老窝时,孤身与老虎一争高下,最后用钉耙劈死老虎的祖辈留下的;坚韧——是那些在天下荒年里,把自己和别人一起养活的祖先留下的;善心与包容——是讨债路上,分文没有讨回,反而把囊里最后一个铜板继续救济贫穷的债主的先人留下的;崇高与优美——崇高是乡土的无私的传承,优美是故乡悠扬和蔼的乡音......所以,当人们对故乡的歌颂,我丝毫没有感动惊奇,但我总是不缺少感动!
     我所有的种种美好记忆,都跟故乡有关。每一幅隽永的画,总要借鉴故乡的某种想象,要么是故乡的那只无猜鸟,要么是故乡那匹有着灵性的牲口,要么是故乡的那片多情的叶子,要么是故乡那朵五彩的云,只有他们才有能力把画装点得那样无暇精致。每一首扣人心弦的歌,总要借用故乡的声音,要么来自故乡百灵的歌唱,要么来自故乡低回的长笛,要么来自故乡姑娘们敲铜铃般的嗓音,要么来自故乡孩子们无猜的歌唱......汪峰那句:“我在这里活着,也在这里死去,我在这里寻找,也在这里失去......”最初的源头一定在故乡那头;那个叫莫西子诗的那句呐喊:“今生要死一定要死在你手里......”肯定来源于故乡的风雨声里......
     也许感情太投入是一种关键,也许依恋太真挚是一种关键。我对故乡的理解,是在情感与依恋的支持下完成的,在理解故乡的同时,也在不断理解着自己,不断理解着这个世界。
     为此,我感情世界的走向,一直是从故乡到故乡;我理想世界的走向,也一直是从故乡到故乡;我信仰世界的走向,也一直是从故乡到故乡...... 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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