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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天的震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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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七天的震撼
  
  题记: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超凡脱俗的爱情?从这个年迈老汉的身上,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!
  
  楔子:
  
  长久地生活在这座城市,终日写稿,约稿,发表,应酬,耗掉了我大量的时间,也耗掉了我的青春。难得静下来的时候,我就在想,我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?我天天写小说,写别人的故事,写别人的情感,写别人的喜怒哀乐,而几乎忽略了我自身的存在。有一天我照镜子,分明看到了眼角的鱼尾纹和头上的几根白发,我不惊震憾了。偶尔翻看日历,2000这跨世纪的一年醒目地告诉我,我已经三十了。父母也多次催我,快点找个人把自己嫁了吧,可崇尚感情的我,心里明白,在没有得到一份真正的感情之前,我是不会轻易把自己嫁出去的。我知道,没有丰厚的物质生活,我可以生活的很好,但是,如果没有了感情,我是不可以真正快乐地活下去的。
  
  而我近来似乎已是江郎才尽了,好久没能写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来。尽管我可以纯粹地为了写作而写作,我可以写一些歌颂共产党的好政策,写某个领导的丰功伟绩,但是,我明白,那不是作品,那只是为了换取一日三餐之资而违心的文字。作为一个作家,这样的态度,是对自己的不负责,也是对读者的不负责。我厌倦了每天听着各种嘈杂的汽车喇叭声,呼吸着车辆排出的尾气,浓浓的雾霾经常终日不散,我真的不明白,这么多年来我努力拼搏向这个人人向往的城市里挤,得来的就是现在的这样生活么?
  
  没有生活经历,没有心灵的感悟,这样闭门造车,能写出什么好的作品?
  
  我想,这也许是我目前之所以困惑的原因吧。
  
  我想我应该出去走走。
  
  一日偶尔翻看两年前省作家协会成员通讯录,一个名字出现在我的眼前,看到这个名字,我的眼前立马浮现了他的笑脸。
  
  他叫王凤礼,是一名教师。由于生活在苏北的一个较为偏僻的山村,有着较为丰富的生活阅历,所以他的作品多是写农村的人和事,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。而他本人幽默中透着忠厚,我们都亲密地称他为”王哥“。我何不到他生活的地方去看看呢?看一看他笔下的靠山村,靠山村的一些人和事,也许,我能在那里找到我的灵感!
  
  说干说干,我马上给他打了个电话,说出了我的想法。
  
  王哥听了我的话,感到很惊讶,然后又爽快地笑了,连说欢迎欢迎,一个省城的大作家光临我们这里,当然欢迎了。
  
  很快我就确定了去的日期,就在明天,并且我不要王哥来车站接我,我想自已去,一方面想感受一下苏北的风景,另一方面我也想独自闯荡闯荡,试试自己的能量。
  
  于是,我很麻利地收拾一下行囊,带点生活用品,一身换洗的衣服,第二天一早便登上了北去的列车。
  
  我自己也没有料到,我这一去就是七天,而且这七天又是那么的扣人心弦,让我的心灵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冲击与震撼。
  
  第一天:奇怪的老汉
  
  按着王哥的地址,我到达这个靠山村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时分了。王哥早早地站在了村头等我了。
  
  他告诉我,这几天刚好学校安排他到村里来支教,半个月内不用到镇中学去上课,刚好可以在这段时间里陪我。
  
  他还说,这个村子里很乱,有一些不三不四的蛮汉和闲人,象我这样的一个气质很好人又漂亮的城里女孩子,在这里是非常显眼的,说不定会遇上什么麻烦事的,所以,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来。对于他的这些顾虑,我倒不是太在意,从小我就是男孩子性格,敢闯敢打,难道他们还敢把我怎么样了。不过,当我跟着王哥进村时,我分明看到有很多双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我脸上扫视,眼睛睁得大大的,不时发出“啊啊”的声音,象是看一个外星人一样。显得非常的无礼,我倒是真的有点害怕了起来。好在他们对王哥很尊敬,多远的就跟王哥打招呼:礼哥,吃过了?还有的说:礼哥,这是哪里的漂亮妹子啊?还有的更为无礼地说:礼哥,当心嫂子知道哦。那诡秘的笑容令人不寒而粟。
  
  “这是省城来的作家,你们都给我滚一边去,别在这里瞎放屁!”
  
  一向和气的王哥竟骂起了粗话,而那些被骂的人,竟一点也不生气,嘻嘻地笑着走开了。
  
  后来王哥告诉我,这些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,平时说话都是这样的,叫我不要在意。
  
  王哥安排我住在了村委会的一间屋子里,屋子很清洁,应该是打扫过了。里面有一张木板床,被褥还算干净,脸盆,水瓶,杯子,蜡烛,打火机什么的都是新的,显然王哥为了我的到来,作了精心的准备。
  
  王哥告诉我,他去给我准备吃的。叫我不要出去乱转,如果有陌生人来找我说话,千万不要理睬他们。
  
  可天性好动的性格,我哪能安安静静地呆在屋子里?况且,这次我本来就是来寻找灵感,体验生活的。
  
  我到了屋外,打量了起来。
  
  靠山村的村委会有七八间房子,刚好位于村子的中央,且地势比较高,建在一个斜坡上。站在斜坡上,可以大致地看清楚村子里的全貌。这个村子大约有四五十户人家,房子多是用石头垒成的,房顶多为茅草,也有的几家是瓦房,在那些草房子中间显得鹤立鸡群。
  
  在苍茫的暮霭中,有一个特别的小院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  
  我信步走了过去。
  
  这是一个四合院,院子很小,但是结构分明,有东房,西房,有门道。只是比较破旧,庭院的门是开着的。里面有几棵果树,由于是深秋,叶子大都掉光了,只有中间的那一棵枝上,还有一片红红的叶子,傲立在枝头。院子中间还有一个石磨,一个压水井,只是井上的压柄锈迹斑斑,不象是有人居住的样子。
  
  我刚想走进去看看,忽又想起了王哥的话,这样冒然地闯进别人的家里,会不会有所不妥?正在那里犹豫间,一个缓慢行走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  
  那是一个老汉,走路极其缓慢,那简直不叫走,而用“挪”来形容更比贴切一些。手里拿着一把扫帚,正向这个小院走来。
  
  慢慢地,他到了我的身边,看到了我,似乎吃了一惊。
  
  我仔细端佯了这个老人。
  
  胡子很长,眼晴很混浊,无神,就象是睡着了一样,年纪大约有六七十岁吧。
  
  我以为他会问我是干什么的。谁知他只是犹豫了一下,便从我的身边挪了过去。
  
  看来,他应该是这个小院的主人。
  
  他径自走到了院子里,开始打扫院子里的落叶。
  
  他打扫的很慢很慢,一会又用一块湿布极其认真的擦着石磨和水井的压柄。
  
  我试着和他打招呼,“大爷,你好。”
  
  他缓慢地抬头看了看我,喉咙里吱唔了一句什么,我没听清。
  
  等我再问,他竟不理我了,自顾干自己的活。
  
  半小时以后,他干完了活,竟又慢慢地走了。
  
  他是向小屋的北面走的,一步一步的挪动着脚步,我担心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摔倒。
  
  这个老者究竟是干什么的呢?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深沉?从他的饱经沧桑的脸上,我觉得他的背后一定有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。
  
  就这样,在我到靠山村的第一个夜晚,这样的一个陌生的老汉就引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。
  
  以至于王哥后来给我带来了他们的特产,烤山芋,我在吃的过程中,都忘记了品味。
  
  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?带着这个问题,我想到了大半夜才睡着。
  
  第二天:王哥的描述
  
  夜里倒也安静,只是偶尔会听到几声狗叫。天还没有亮时,全村的鸡鸣声此起彼伏,预示着新的一天到来了,而我听着这久违了的鸡鸣声,竟觉得是那么的真切,不由得想起了陶潜的一句诗“久在樊笼中,复得返自然”。
  
  起床不久,正准备去找王哥,忽然听到一阵女人的叫骂声,由远及近地传来。
  
  这是一个彪悍的女人,粗腿粗胳膊粗嗓门,手里竟拿着一根木棍。
  
  只听她骂道:你个老不死的,家里的活不知道做,只知道去帮那个唐寡妇家扫庭院,你怎么不跟她去呢?
  
  又骂道:你去了倒好,省得老娘给你买棺材!今天如果你不去山上帮我放羊,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
  
  我探头一看,只见昨晚见到的那个老汉倒在地上,缩成一团,在秋风中瑟瑟发抖。任那个女人怎么骂,就是一声不吱。
  
  我正想走过去,忽见王哥走上过来,对那个女人说:大嫂,你这是干什么?我大爷都这么大了,干吗这样对他。
  
  那个女人见了王哥,忽地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:他小爷啊,你看看,我家里这么多的羊没人管,他在家不帮我看着点,一没事就去那破院子里瞎转悠,我能不生气吗?我还指望着冬天卖了这羊好给二子说媳妇呢。
  
  后来在王哥的劝解下,那个女人愤愤不平地离开了。临走时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上那老人一眼。
  
  我看到王哥扶起了那老人,帮他弹去身上的灰尘,慢慢地扶着他去了边上的一间小屋。
  
  从那女人的举止和间断的话语中,我能猜出个大概来。
  
 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,我似乎有点心不在焉。
  
  王哥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变化。
  
  “你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吧,真是令人难受啊!”
  
  “如果我不给你讲讲这件事,估计这顿早饭你都吃不下了”。
  
  “还是王哥了解我啊,那你就跟我讲讲吧!”
  
  王哥慢慢地点燃了一根烟,讲了起来。
  
  原来,刚才的那个老人是王哥爸爸的亲哥哥,他们这里叫大爷。拿木棍的那个女人是老人的大儿媳,叫翠红。老人年轻的时候会吹唢呐的手艺,据说他的唢呐在当地那是一绝。曾经有一次他在田间的玉米地边吹唢呐,竟引来了一群黄鼠狼,它们排成了一队,津津有味的听着,连树上的喜鹊都不叫了。老人有许多徒弟,组成了一个唢呐班子。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,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职业,收入比较稳定。但是老人儿女也比较多,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。王哥的大娘,也就是老人的妻子,身体不太好,终年要吃药。俩人感情很好,似乎从未看见过俩人吵过架。
  
  那时候村里有一个寡妇,姓唐,人们都叫他唐寡妇,男人几年前帮生产队看树,有一次邻村有人夜里来山上偷树,她男人发现后和偷树的人打了起来,后来在追贼的过程中不幸摔下山崖,留下了两个未成年的孩子。
  
  听到王哥提到唐寡妇,想到刚才那个翠红也提到过唐寡妇,我似乎猜到老人和这个唐寡妇间应该有点故事了。
  
  王哥又点了一根烟,继续说下去。
  
  “从我很小的时候起,村子里就传闻说我大爷和这个唐寡妇好上了。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好上了是什么意思。所以听人说过后也就忘了。只是有一天晚上看到我大娘在哭,我母亲在一边劝,大意是说他们好上就好了吧,只要他还顾着家,就随他吧。”
  
  我大娘无奈地点了点头,不过,那时我记得我母亲还特地关照我大娘,一定要管好家里的钱,不要让我大爷拿去贴了那个寡妇。从此以后,就很少听到我大娘哭闹了。
  
  “就这样过了有几年吧,有一年,我大爷家的小妹,不知得了一种什么病,病得很严重,家人带着她四处医治都没什么效果。后来在徐州医院住下了,说是可以治好,但是要很大的一笔钱。我大爷家一家都很愁的很,几乎卖光了能卖的东西,还是不够,后来琐呐班子时的成员们又帮着凑了一些,还是不够。那个阶段我大娘经常一个人偷偷地哭。再后来,那个寡妇竟拿出了所有的积蓄,800块钱。治好了小妹的病。那个年代,800元钱对于我们农村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。我大娘感动的都哭了。其实大家都清楚,唐寡妇这钱,应该是男人死时村里给的抚恤金,是用来抚养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的。”
  
  “你知道,这件事在当时可是轰动了全村的重大新闻。在那个年代,人的思想多是很狭隘的。唐寡妇能甘愿冒着全村人的流言蜚语,毫不犹豫地拿出了这钱,说明她是多么的善良,而她和我大爷之间的感情又是何等的深厚!”
  
  其实不用王哥这样感慨,我已经热泪盈眶了。我完全能理解唐寡妇当时的心情。如果不是爱极了某个男人,又怎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!当时我不由得自己在心里问自己:如果我是唐寡妇,我会作出怎么样的选择呢?我想,我多半也会是这样做的。
  
  “那后来呢?这个唐寡妇后来去了哪里?”
  
  王哥沉默了一会,继续往下讲。
  
  “九年前,我大娘去世了,她走时没有一点痛苦,只是不停地嘱咐儿女们,一定不要忘了唐寡妇的恩情。”
  
  “我本来以为我大爷会和唐寡妇在一起生活的,可是,那个时候,唐寡妇的儿女已逐渐长大了。他们不理解母亲的做法,认为母亲的做法让他们丢了脸,也对不起他们死去的父亲,坚决不同意两位老人在一起生活。”
  
  “后来,唐寡妇的儿子外出打工,混得好了,据说是成了一个包工头,在苏州承包了工程,成了有钱人。再后来就把唐寡妇带走了。已经走了七年,这一去,就再也没有再回来过。只留下了以前住过的那个小院。”
  
  “是前面的那个小院吗?”我猛然想起了昨天老汉打扫过的那个小院来。王哥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,点了点头。
  
  我猛然明白,为什么翠红口中骂老汉说天天去给唐寡妇扫庭院了,也猛然间明白了老汉为什么要去扫庭院了。
  
  套用一句网上的流行语:哥抽的不是烟,是寂寞。那么这个老汉就可以写为:哥扫的不是庭院,是回忆!
  
  我又想到了李清照作的《临江仙.庭院深深深几许》一词来。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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